戴安澜的200师后续情况
导语:回顾历史,1942年中国远征军开拔缅甸,协同英军同抗日寇!半道被吓破胆的英国人背信弃义偷偷撤退,留下戴安澜的200师阻击日寇!被迫撤到野人山归国!可是戴安澜的200师后续情况如何呢?据悉,原中国远征军200师副师长郑庭笈之子讲述父亲作为远征军团长、副师长远征缅甸的事迹,披露200师为何不去印度的原因,以及戴安澜将军最后的遗言。
戴安澜的200师后续情况
当时中国远征军刚刚入缅作战,200师是机械化部队,全部由英军负责用火车运往前线 ,而当时的英军被日军吓破了胆,运输乱成了一锅粥。戴安澜将军的200师所属的坦克和重炮营全部靠英军火车输送,结果,很久都没有运送到位,在同古的守军完全只有步兵作战,而且步兵也没有全部到位,英国方面的军队不仅没有到位反而在一步步向后撤退。这一下本来是由中国远征军和英国驻缅军共同完成的同古会战,一下子变成了由200师步兵单独完成的同古阻击战了!
本报讯 本报讯(记者 张学荣 雷闯)“这样的报道很有意义,可以让大家了解真实的抗日战争、真实的远征军!”昨日,原中国远征军200师副师长郑庭笈之子、湖北省政协副主席郑心穗接受本报专访,讲述父亲作为远征军团长、副师长远征缅甸的事迹,披露200师为何不去印度的原因,以及戴安澜将军最后的遗言。
“父亲指挥部队在同古和鬼子巷战”
“我父亲是在昆仑关战役的时候开始和戴安澜将军一起战斗的,当时他在昆仑关战役中率荣誉1师3团击毙了日军将领中村正雄。”郑心穗的父亲郑庭笈因在血战昆仑关一战中击毙日军名将中村正雄而名噪一时,1942年,他出任第5军200师少将步兵指挥官兼598团团长,参加远征军印缅抗战,4月任第5军200师副师长。
据郑心穗回忆,父亲生前很少讲起远征军的故事。“因为那个年代,全社会对远征军的认识远不如今天,但是和父亲在一起生活几十年,还是从他那里听说不少远征军的故事。”
“父亲告诉我,同古战役的时候,他是598团团长兼全师步兵总指挥,当时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建议师长戴安澜率指挥部撤到色当河对岸,我父亲率三个团在同古城和日军作战,戴安澜师长明确指示把城内的指挥权交给我父亲,而且强调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后退一步。”父亲生前告诉郑心穗,同古战场上,两军阵地相距只有二三十米,中国军队在同古城和日军巷战。“对于同古一战,父亲记忆十分清楚,他说有一位副团长总是冲在最前面,杜聿明军长、戴安澜师长还有我父亲都批评他,让他待在指挥岗位上,可他还是不听,在3月23号就牺牲了,父亲生前经常提起他。”
父亲曾经告诉郑心穗,同古突围成功后,西方记者问郑庭笈,为什么中国军队能在易攻难守的同古坚守12天后迅速撤退。“父亲开玩笑地说,因为他们是草鞋兵,过河不用脱靴子。当时英国军队看不起他们,把远征军叫做草鞋兵,因为他们穿的都是草鞋!”同古一战,中国军队以2000人的伤亡歼灭日军5000多人,赢得了盟国军队的尊重。
“收到父亲阵亡通知书,母亲千里寻夫”
“母亲告诉我,1942年4月初,她收到了父亲牺牲的阵亡通知书,政府要我们去领抚恤金,母亲怎么也不肯去,因为她觉得父亲还活着。”为了寻找已经被下了阵亡通知书的父亲,母亲冯莉娟从南京出发,辗转昆明等地,不远千里赶到中缅边境的保山,想去缅甸寻找丈夫。
冯莉娟到达中缅边境的时候,恰好赶上200师走出野人山回国。“当时我母亲看到先头部队有我父亲的指挥车,赶忙上前问警卫员郑庭笈在不在,结果警卫员告诉她郑副师长就在后面。”夫妻相逢后,郑庭笈开玩笑地说:“你能做到坚信我还活着,看来我们夫妻还是心有灵犀的!”
郑心穗告诉记者,类似的事情不止发生在他母亲身上,根据父亲回忆,当时很多战士牺牲后,家人都不愿意相信,跑到中缅边境去寻找。
“戴安澜嘱托父亲一定要把部队带回国”
郑心穗说,他和戴安澜的后人一直都是好朋友。“‘文革’之前,我们两家就来往密切,父亲非常关心戴师长几个孩子的生活。我父亲和戴安澜在战火中结下了深情厚谊,我们下一代人把它延续了下来。”
“很多人一直有疑问,为什么200师不去印度而是坚持回国?当时38师选择去印度几乎没什么伤亡,但是200师翻越野人山死伤惨重。”郑心穗说,父亲生前曾多次聊起这个话题,当时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坚持要回国,200师负责断后,一旦200师转向印度方向,第五军主力部队就会全部暴露在日军面前。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和戴安澜的个人性格有关,他是个很有血性的人,他觉得中国军队必然要回到祖国的土地上,直到死,他都觉得这个选择是对的。”郑心穗说。1942年5月18日,200师遭遇日军伏击,师长戴安澜身中数弹。“戴将军负伤的时候我父亲不在身边,当时他正在指挥部队撕开一个口子。之后,父亲一边安排人员照顾戴将军,一边指挥部队继续行军。”
8天后,由于伤口感染,戴安澜在缅甸茅邦的克钦山寨牺牲。“戴将军临死前把我父亲叫到身边,对他说,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他,一定要把部队带回国。”郑心穗说,戴安澜生前写给家人的信中曾经用“勇敢、有智慧、思维严密”来评价父亲郑庭笈,父亲最终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把200师带回了中国。
戴安澜的200师后续情况
2011年的“9月13日”,在我们的“林副主席自驾仙鹤去蒙古国的温度尔汗”40载的纪念日里,我去贵州普安县,采访了1939年参加中国政府军抗战、1942年随戴安澜将军的200师入缅作战,现在贵州普安县的93岁原少尉军官施仲珍女士。
采访施仲珍时,我和福建省《海峡之声》广播电台的主持人景艳记者一起合作,访问施仲珍。景艳记者在福建福州的播音室里现场录制,我的任务,就是客串,帮助完成这次“用电话采访”的组织任务。因为采访当时,有施仲珍的两个儿子,一位女儿,一个孙子,数位外孙。还有台湾的儿子在线台北,他们都想发表看法。当然,采访中,施仲珍是主角儿,其余欲欲试越的人员都是配角儿;是一个谈话节目的补充。
鬼使神差,我还给新华社解放军分社的白瑞雪记者打了电话,她和施仲珍还聊了几句。现在想起来,不可思议,白记者是大腕儿呀!我怎么能斗胆拨通她的电话呢?
如今,景艳记者在电话中告诉我:此番对远征军施仲珍的采访已经对台湾播出。
我夸奖景艳记者: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留着。全国有媒体人50多万。比您敬业的恐怕还有。但是,机会没了。亲历抗日战争的老兵是我们中国近代史的无价之宝,可是,他们正在离去。远征军的女兵,安徽的刘桂英,已经91岁。贵州的施仲珍,已经93岁。自然规律,是无可奈何的。所以,我赞赏您锲而不舍的精神,尽管晚了一点。”
景艳记者说:“台湾无数听众对大陆媒体追踪、报道国民党抗战将士为国家兴亡,所作出的流血牺牲大加歌颂,赞赏不已,佩服有佳。”台湾听众一再通过电台,现场发言:
“抗战,是中华民族的抗战!是我们中华民族前赴后继、英勇牺牲所取得的胜利。”
施仲珍出生在1919年3月,贵阳云岩区人。施仲珍于1937年考上了贵阳青岩女子师范学校,她自述:“和何应钦的侄女是同班同学。参加远征军抗日,我们还是200师政治部的战友。可惜,她牺牲在同古日军的炮火中。”施仲珍1939年为了抗日,参加中国军队。1942年随戴安澜200师入缅作战。200师在同古、棠吉战斗失利后,官兵分散从缅甸撤回国内。她们一支十几人组成的伤兵队,是从缅甸的密支那、八莫之间的山路,崎岖辗转向北,翻越中国云南的高黎贡山的北斋公房,穿行龙陵、经过腾冲,再北上片马,才在腾冲乡亲们的帮助下,走回中国军队隔怒江与日军对峙的滇东地区的。
解放以后30年内,施仲珍基本上是不被尊重的人。她被监督、被殴打、被批斗,被唾弃,被嘲讽、被侮辱人格,还有短期入狱的经历。
现在?您问现在?现在当然腰板直了不少。
1944年,何应钦将军在指挥远征军大反攻的前线。
网上,有消息说,施仲珍也是贵州从野人山走出的唯一女兵。我认为,有误。
如果在抗战历史上定义:“刘桂英是唯一一位活着走出野人山的女兵。”笔者认为极为贴切。刘桂英是廖耀湘将军新22师的护士,军衔下士。而施仲珍则是戴安澜将军200师政治部宣传队的少尉军官。施仲珍和丈夫杨致道(原任中国远征军第五军第200师政治部一科中校科长)一起,和部分伤兵步行,从缅甸的同古、棠吉一线北上,最后,才进入滇西地区的。
由于日军占领了腊戌、八莫、密支那,切断了远征军撤退的路线,为了减少伤亡,中国远征军第五军、新22师一部才走的胡康河谷的野人山。
而戴安澜的200师,在同古一战、棠吉(东枝)一战之后,已经是元气大伤。施仲珍和丈夫杨致道的撤退路线,她们很可能没有途经胡康河谷的野人山,而是途经滇西的高黎贡山的北斋公房、经过龙陵、经过腾冲,经过片马渡过怒江,而最终,回到的滇东安全地带。
施仲珍本人自述也是如此。看来,她本人和“胡康河谷的野人山撤退路线”无关。
远征军1942年失利后,无一人“先走野人山,再返回龙陵、腾冲”回到内地。
远征军在1944年大反攻时,倒有不少当年用三个月时间,走过300平方公里野人山的远征军幸存者,也就是后来在印度重新集结的驻印军;再次途经野人山,打回缅北,消灭盘踞在密支那等地日寇。1945年1月27日,中国远征军和中国驻印军在缅甸芒友会师,标志着滇西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所以,我对报道“贵州走出野人山的女兵施仲珍”持不同的看法。
近70年来,许多人一听“远征军”就联想“野人山”;而无数途经缅北走回国内的远征军老兵自己也认为自己走过野人山,因为依据是:“荒无人烟”。当然野人出没。
我2000年曾经沿着戴安澜200师在缅甸棠吉(东枝)的撤退路线走了一遍。
当时,是缅甸军方开了两辆吉普车,走了十几天才完成:从棠吉、细包、摩谷、腊戌、缅北矛邦村、芒友,到达中国瑞丽边防口岸入境的。我对远征军200师的撤退路线的印象是:
“原始社会、荒无人烟。比中国云南至少落后50年到60年。”
我出版的《最后一批人》一书中,《200师的百岁老兵张家福》就是描写这些内容的。
1942年第一次入缅作战失利,我中国军队牺牲数万人。我认为:走没走野人山的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大英雄。所以,我用题目:“贵州幸存戴安澜200师女兵施仲珍”。我认为:
“光是戴安澜200师的兵,就是中国的大英雄。何况在世的93岁的前少尉施仲珍呢。”
施仲珍、刘桂英,她们两个同属在1942年,第一次入缅作战的中国远征军,但是,她们却在不同的师工作。
施仲珍所在200师的戴安澜师长乃是抗日战争时期,在缅甸战场上一名著名的指挥官,在同古会战中,以200师为吸引日军,硬是将日军三个师团拖在同古会战的战场上,为当时的滇缅反攻作战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刘桂英所在部队是廖耀湘将军率新22师。1942年3月,作为中国远征军第5军的一部赴缅甸与日军作战,在斯瓦战役中重创日军第55师团。不料当时全盘战局,突然与远征军不利,英方有放弃缅甸的计划,盟军决定全部退出缅甸。新22师在归国之路被日军切断的情况下,一部分官兵走进野人山,一部分历尽千辛万苦进入印度,一部分北上从滇西回国。
(二)远征军新22师的刘桂英
2009年6月30日,笔者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的历史学硕士陈亮一起,采访了唯一一位健在的,走过野人山的原中国远征军新22师医疗队的女兵,刘桂英。
1920年,刘桂英出生在长沙郊区一个贫寒的农民家庭里。抗日战争爆发后,刘桂英和几名热血青年一起报名参加了中国军队新22师。她被分配到野战医院,成为一名女护士兵。
1942年3月8日,日军攻占了缅甸的首都仰光,切断了中国当时最重要的国际运输线路——滇缅公路,威逼印度和中国的大西南。为了保卫滇缅公路,中国政府抽调了10万名精兵组成远征军奔赴缅甸抗日,刘桂英就是这10万名战士当中的一员。
刘桂英至今仍然会哼唱那首《中国远征军战歌》:
“枪,在我们肩上。血,在我们胸膛。到缅甸去吧,走上国际战场!”
当年,她和战友们就是唱着这首歌抵达中缅边境的。
到达缅甸以后,中国远征军浴血奋战,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但后来因为英军配合不力,远征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5月上旬,中英军队开始撤退。日军切断了远征军的归国通道,孙立人将军的部队去了印度,大部分战士都在杜聿明将军的带领下走进了野人山,他们准备从那儿绕道回国。
野人山位于中印缅交界处,绵延千里,纵深200多公里,山上乔木遮天,终年不见天日,猛兽成群,蚂蝗遍地,传说还有野人出没,当地人把这片方圆数百里的无人区统称为野人山。1942年6月,数万名疲惫不堪的远征军战土走进了野人山,开始了他们的“死亡之旅”。
刘桂英回忆说:“那片原始森林浩瀚得如同大海似的,成千上万棵生长了千百年的大树巍然耸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遮住了天空,阳光照不进来。偶尔看到筛子眼儿那么点儿大的天空,我们就会觉得精神一振。”
中国远征军以10万之众出国,活着离开缅甸战场的只是4万多人,而最终穿越高黎贡山回归国境的只有96师3000多人,到达印度的有3个师8000多人,刘桂英是唯一一位活着走出野人山的女兵。
野人山的蚊虫、毒蛇、瘴气,让人防不胜防,而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创伤。从每年5月下旬到10月间,是野人山的雨季,雨季不仅使森林里的蚊蚋和蚂蟥异常活跃,而且使得各种森林疾病:回归热、疟疾、破伤风、败血病等等迅猛传播开来。根据资料记载,抗日战争时期,中国第五军5万人越过野人山而抵达印度的,只剩下三四千人,零头都不到;随军撤退的40多名妇女,生还的只有4人;而整个中国远征军入缅参战的10万总兵力当中,当时为战斗而牺牲的中国军人约1万多人,却有5万人死在了野人山约在北纬26度东经97度附近,此地为大片的丛林区及沼泽地,夏日。野人山大雨后,由于潮湿的天气加上蚊虫,一般人难以在此地生存,必须仰赖奎宁丸,才能避免在野人山感染疟疾。
以上是对远征军两位仅存女战士:200师的少尉军官施仲珍、新22师的下士军衔的刘桂英的评论和分析。如有不当之处,请社会各界多多指教。
(三)施仲珍印象
我问施仲珍:“你见过戴安澜吗?”施仲珍笑了:“当然见过。1942年入缅作战之前我们在保山演出京剧《苏三起解》,戴安澜师长就坐在第一排看戏。”
我说:“您给我来一段《苏三起解》?”施仲珍笑了:“老了!唱不了啦!”
施仲珍说:“我非常想再到保山去看看,保山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我说“我认识保山电视台的辛副台长和蓝天记者,我请她来访访您?”
施仲珍又笑了:“不敢当,不敢当,哪里有访问老太婆的?哈哈!”
施仲珍没有住房,她的孙子杨成清老师也没有住房。他们一起租住在这栋房子的二楼两间。杨成清是小学教师,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
一个功勋卓著的中国远征军的老兵,连自己的住房都没有,要四处“打游击”,幸亏儿子、孙子孝顺,要不,连个安身立命之处都没有。
看看施仲珍,我越发羡慕起贪官污吏来。说真的,说假的,人家贪官污吏每一天都吃香喝辣、吃喝玩乐、吃喝嫖赌,三公消费,还常常组织我们学习什么代表、什么讲话。他们才是货真价实过上“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英特耐雄纳尔的生活。
施仲珍家门口路上的行人
施仲珍自述:我是1919年3月生人,贵阳云岩人。自小没有见过母亲,父亲在我5岁时谢世。1937年考上贵阳青岩女子师范学校,那时,贵州抗日救亡热潮高涨,我也积极投身抗日宣传的运动中。1939年,施仲珍有参加国军的短期经历。
1939年经人介绍,认识国民政府贵州省政府参议员杨致道。经过相识、相恋,最终结成伉俪。
施仲珍回忆:1937年淞沪抗战爆发,杨致道的弟弟是国军旅长,战死疆场。随后,被向后方撤退的部队安葬在上海与苏州之间的昆山。
在贵州省政府内,杨致道的同僚们说他:“你兄弟战死疆场,你还安心做官?”
可能是激将法,激发起爱国热情的杨致道。他随即参加途经贵阳的戴安澜200师。
因为杨致道学历颇高,又会三国文字,还是贵州省政府要员。对于这种临危入伍的知识分子,戴安澜将军当时就唏嘘不已、大为赞赏。
随即,介绍杨致道到下属郑庭笈部,任200师政治部中校科长。
1941年,杨致道和施仲珍已经结婚。他们同时参加国军抗战,只是新兵施仲珍怀孕在身,所以,杨致道先一步,走进200师的军营。
施仲珍回忆:杨致道在政治部搞宣传,他先了解到第5军200师在昆仑关战役的故事:1939年冬,200师与日军精锐第五师团鏖战一个多月。终于毙敌6000多人。
杨致道在给施仲珍的信中,引用长官郑庭笈的日记:
“昆仑关战役是一个漂亮的攻坚战、歼灭战。说全歼侵华日军第21旅团是毫不过分的:除击毙该旅团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之外,还击毙了第42联队长、接任中村的代旅团长坂田元一大佐;第21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副联队长生田滕一;第一大队长杵平作;第二大队长官本得;第三大队长森本宫等;200师,班长以上军官阵亡85%以上;阵亡士兵4000人以上。虽然中国军队伤亡更多,(郑洞国的第五军荣誉第一师1.3万人撤下战场的时候战斗兵只剩700人,国军第5军负伤一万一千余人,阵亡五千六百余人,生死不明八百余人,另伤亡及失踪的杂役兵共计6416名,合计伤亡约2.4万)。但基本干部仍健全。日军第21旅团已经名存实亡了。”
他不断给新婚燕尔的妻子施仲珍写信,吐露采访200师亲历昆仑关战役的军官们的内心感受:
甚至,连师长戴安澜都身负重伤。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中国国军官兵在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刀光剑影、尸横遍野、震耳欲聋、杀声震天、血肉迸溅。
我真是被国军前赴后继、英勇牺牲所震惊、所感动的目瞪口呆。真是:心惊肉跳、热泪横流。——有他们在,中国不会亡!
每一次回信,施仲珍都写上说:“我要上前线!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抗战将士们在一起!我们的热血,和抗战将士们的热血,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热血!”
共产党,国民党都有政治部、宣传部。那时的政治部,是要贡献鲜血和生命的!
1941年10月,施仲珍赶到200师政治部宣传部报道。随即,夫妇团聚。
1942年初,应美国和英国的一再要求,中国政府组建中国远征军。2月,施仲珍夫妇随远征军第五军200师启程,经贵州、云南,开赴缅甸战场。
我采访施仲珍,施仲珍特意提到和丈夫分别后“家书抵万金”的“家书”中都写了些什么。我内心慨叹:“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尽管他们热爱国家、表达感情的方式方法和工农不同,但是,爱国热情是一样的。”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的宣传标语
(四)施仲珍经历的同古、棠吉两次战役
抗战时期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蒋介石委员长
施仲珍、杨致道夫妇刚刚入伍200师,就开赴缅甸前线,卷进无情的战火硝烟。
因为福建人民广播电台的《海峡之声》节目要录播,所以,施仲珍对着电话大声说:“第一仗,就是同古。我们去解救英军,包围日本人。没有想到,被解救的英军先撤退了,我们又被日本军队包围。子弹在耳边嗖嗖地响,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弹片横飞,没有时间害怕,没有时间悲伤。每一口呼吸,都是炮弹爆炸后刺鼻的硫磺味道。枪弹横飞、弹片如雨,我们女兵不敢眨眼睛,要随时跟上大部队的行动……”
我查了一下200师在同古战役的资料:
1942年3月8日,作为远征军先遣部队的第200师星夜赶到同古。这是一座位于缅南平原的小城,距缅甸首都仰光260公里,扼公路、铁路和水路要冲,战略地位十分突出。此时的英缅军,在日军凌厉攻势下,正如潮水般溃退。
19日,追击撤退英缅军至皮尤河西岸的日军,率先与防守同古的第200师先头部队接火。战讯传来,戴安澜宣布:“命令各团营进入阵地,准备战斗。本师长立遗嘱在先:如果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团长战死,营长代之……以此类推,各级皆然。”
21日,同古城北的永克冈机场被日军占领,守城的200师后路被断。28日夜,日军派出小股部队突袭200师指挥部,师长戴安澜手提一挺机枪,率部与日军作战。激战通宵,司令部全体官兵的子弹全打光了,刺刀也拼弯了,危在旦夕。幸亏天亮时,一营援兵赶到,师部才化险为夷。
由于英缅军已按计划撤退到卑谬,并且在与尾随而至日军的战斗中一触即溃,造成卑谬失守,使第200师陷入到日军第55、56、33师团的三面包围之中。为避免全师被聚歼,30日晚,同古守军主动战略撤退。
同古一战,第200师以仅9000人的队伍,竟抗击两万多日军达12天之久,使日军遭受了南侵以来的第一次重大挫败。这也是远征军入缅作战的首次胜利。
我又查了棠吉之战的资料,施仲珍夫妇就亲历了这次战役:
200师同古一战开始时,是发挥钢铁之师的强硬;后面一仗在棠吉一战就是强撑了。在没有弹药补充。没有后援部队、没有空中支援、没有粮食补给、没有伤病转移的境况下,一夜之间,战局陡转直下。
就好像:一个壮汉跑到马拉松终点气喘吁吁之时,你上去和他拳击一样。
1942年3月24日拂晓,棠吉之战爆发。
负责收复棠吉的第200师将士率先向日军发起进攻。鉴于敌守军强大,戴安澜便命部队先行强攻棠吉西侧的敌警戒阵地,并一举夺下。
然而,此时局部战斗的胜利,已无法遏止整个缅甸战场上中英盟军疾速溃败的车轮。日军第56军团除策应正面之敌外,继续秘密穿越缅泰边境1500公里的原始大森林,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后方腊戍、密支那等城的中国守军面前。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力抵抗,中国远征军返回国门的咽喉之地便一一失守。
5月初,中英盟军全面溃败。施仲珍回忆:棠吉之战不久,200师逐渐丧失战斗力。撤退之时,200师官兵从棠吉向北出发,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大部队行动了。她所在的一支部队,开始时是一个营,有500人左右。在乱战中穿插,才几天时间已经变成了20几人的一队人。而且,完全没有了粮食的补给。
有文章这样记录当时的200师的戴安澜部队:
5月10日,远征军大部队退至胡康河谷,受到日军第56师团阻击。在进行地面攻击的同时,大批日机还屡屡向路面俯冲而来,对着人群密集扫射。于是,大军不战自乱,争相逃入山林。负责在温佐一带掩护撤退的戴安澜第200师,一时与军部失去了联系。
在后有追兵、前路不通的情形下,戴安澜毅然决定带部队进入缅甸中北部山区打游击,并寻隙退回国内。18日,第200师兵分两路,横穿细抹公路。前卫部队突然遭到大股日军伏击,意欲逃跑的缅甸向导被士兵抓了回来。向导坚决拒绝为中国军队带路,戴安澜气极,不停用马鞭猛击自己的马靴,随后命令部队立即分散突围。副师长郑庭笈劝阻:“白天突围目标太大,是否改到晚上?”戴悲怆不已,“关公走麦城,也不过如此。缅甸非久留之地,今天只能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迎着日军用机关枪、步枪和炮火交叉组织的密集火网,数千名中国士兵义无反顾地端着刺刀冲了上去。敌人以逸待劳,据险伏击,200师伤亡惨重。激战中,一梭机枪子弹射中了戴安澜胸腹部,身后将士赶紧将其救起。师长受重伤,剩余官兵便轮流用担架抬着他,一边与日军周旋,一边艰难奔波在缅北的高山峡谷和原始密林之中
26日傍晚,200师与敌周旋至缅甸一个名叫茅邦的克钦山寨时,因伤口溃烂感染,一代抗日名将戴安澜遗恨而逝,年仅38岁。
(五)刻骨铭心一生的悲伤
施仲珍告诉我们几个故事,惊心动魄。
“兵败如山倒”施仲珍说:“200师官兵们在撤退的时候,很多人失去了军队的建制。就是:军、师、旅、团、营、连、排、班。”
说到施仲珍的撤退路线,还要说:“滇缅公路。”
滇缅公路,即中国云南到缅甸的公路。建滇缅公路于1938年开始修。公路与缅甸的中央铁路连接,直接贯通缅甸首都仰光港。滇缅公路原本是为了抢运中国政府在国外购买的和国际援助的战略物资而紧急修建的,随着日军进占越南,滇越铁路中断,滇缅公路竣工不久就成为了中国与外部世界联系的唯一的运输通道。
“滇缅公路”实际上在缅甸境内全部是铁路;在中国境内全部是公路。
“滇缅公路”中国与缅甸的接壤在缅甸的密支那,和腊戌出口。
从缅甸的仰光到曼德勒,是直线铁路。从缅甸的曼德勒开始,分成“人”字形;一条到密支那,一条到腊戌。从缅甸密支那火车站卸下的物资,通过腾冲口岸,(用汽车)入境。所以,100年前,腾冲就有英国领事馆。
通过腊戌火车站卸下的物资,通过瑞丽(用汽车)进入中国境内,走的是畹町。
畹町也好,腾冲也好。最后,两条路又回合一起,途经怒江上的惠通桥。
过了惠通桥,前面就是保山。保山在怒江以东,可以直通昆明。
援助中国抗战的物资运送,在滇越公路被破坏之后,是通过滇缅公路实施的。
而200师官兵的撤退路线,和缅甸境内的铁路有关。
施仲珍夫妇和一群伤兵,是在缅甸的摩谷镇,最后被日军冲散的。
1942年5月18日,戴将军在郎科地区指挥突围战斗中负重伤,26日下午5时40分在缅甸北部茅邦村殉国。
这个朗科地区,就在缅甸的“摩谷”和“细包”之间。
从缅甸的重镇曼德勒(大城市)往东,是曼德勒-------腊戌的铁路。
从缅甸的重镇曼德勒往西,是曼德勒-------密支那的铁路。
施仲珍夫妇和一群伤兵,登上一列曼德勒开往密支那的列车。
这列长长的列车就十几节,施仲珍夫妇就坐在最后一节上。
途中,缅甸的亲日份子把火车中部的挂钩打开了,车开不久,脱轨的列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冲挤成一团!施仲珍夫妇乘坐的列车在最后一节,也翻了。凄厉的惨叫声、吼叫声、呼救声连成一片。施仲珍夫妇搀扶着爬出翻滚的列车,浑身是伤、四处流血!
“那情景,惨不忍睹!”施仲珍一脸悲伤,一直摇头。
从缅甸的八莫镇往中国方向走,没有吃点东西。施仲珍几次昏倒。由于遇到撤退的其他部队的战友,给她半碗米汤后,她和丈夫才勉勉强强地搀扶着往中国方向走。
1942年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失利,第五军入缅甸时42000人,伤亡21100人。第6军入缅作战30000人,伤亡17600人。第66军入缅作战时31000人,伤亡16780人。惨烈!
历经千难万险,施仲珍一行人总算是走到了中国云南的境内。
以下文字,我引用了伍秋明记者的文字,共1376个字。伍秋明是贵州《六盘水日报》的记者。施仲珍和我讲了同样、类似的内容。为了省事,借鉴于此。
一天早上,这对精疲力竭已经毫无战斗力的人马走在路上,远远地与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相遇。施仲珍和伤员奋力逃跑,跑到了半山腰一个叫斋公房的地方的一座寺庙躲了进去。到了晚上,见没有动静,疲惫不堪的他们一头倒在地上睡了过去。半夜三更,日本兵悄悄摸了进来,一进门就瞄准穿着军服的10多名伤兵一阵扫射,伤员们当即倒在血泊中。杨致道用日语对敌兵说自己与妻子是教书人,是跟着他们一起逃难。见两人都身穿少数民族服装,敌兵没有当场施暴,而是用刺刀逼着两人,让他们把伤兵的尸体——拖到悬崖边推下深渊。
施仲珍和丈夫小心翼翼地搬动着战友们的尸体,胸中充满了极大的悲痛和愤慨。她说抱着伤员的头部往外拖的时候,她的眼泪止不住“噗噗”流淌,她真的不忍心以这样的方式处理战友的遗体。面对日寇的兽行和淫威,她只有在心里默念:
“对不住你们了兄弟们,你们已经回到了祖国,安息吧!”
侵华日军砍杀我军民(1)
侵华日军砍杀我军民(2)
侵华日军砍杀我军民(3)
侵华日军砍杀我军民(4)
(以上照片来源,翻拍自日本国《一亿人的昭和史》。)
随后日本兵并没有放走他们,而是逼着夫妇俩为他们找柴烧火煮饭。借着鬼子不防之机,两人从庙门旁的一条夹缝钻了进去,逃出了敌人的魔爪。跑了一段路,他们的身后就传来了噼噼啪啪的枪声……。
东躲西藏的施仲珍夫妇俩慌乱中走进了一片原始森林(老人已经记不清是什么地方,但从她的描述中应该就是高黎贡山),这时他们已经迷失了方向,在原始森林里走了七天七夜。那些天,他们饿了就捡野果和树叶吃,渴了就喝地上的水,后来遇见了一些撤回来也和部队走散远征军,才与他们结伴而行。由于饥饿、伤兵、中毒等,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几个人。到了第八天,一阵清脆的流水声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们相信,朝着水流的方向走,一定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第九天,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条长满荆棘的小路。又走了一上午,一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
走进这户农家,知道夫妇俩是从缅甸回来的远征军,老乡感激给他们煮了一大碗豌豆。施仲珍说,那是她几个月来吃得最香的食品。后来他们得知,这里是腾冲县城外的一个小村子,腾冲县城已经被日军占领。老乡告诉他们:日本人来了以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城里桥头上,他们把孩子刺死以后又高高地挑在刺刀尖上……
出于对远征军的爱戴和敬佩,老乡家不让夫妇俩随便出门,怕有危险。于是,施仲珍就躲在家里为人家绣花、缝补衣服,杨致道偷偷地与老乡们讲抗日的事。
有一天,憋不住了的施仲珍让丈夫待在家里,自己出去看附近有没有住着日军。谁知才出门没有多远,施仲珍腿肚被一群恶狗咬伤了,留下了四个齿印,老乡赶紧把施仲珍背回家中。为了不让鬼子来村搜查时发现他们,老乡找来两个人帮忙,用滑竿抬着受伤的施仲珍,把他们悄悄送出了村子。
施仲珍回忆说:过怒江的时候,是老乡们用背篓背着她过江的。上岸后遇见了中国军队运送伤兵的车辆,他们随后搭上这辆车,施仲珍被送到后方兵站的楚雄医院治伤。
也许是缅甸染上的一种怪病,从缅甸辗转回国后,施仲珍的一头秀发脱落殆尽,原来两根齐腰长的大辫子也没有了。此后,她从楚雄医院转到昆明后方医院,在朋友的帮助和照顾下,身体很快痊愈。随后,施仲珍就职于昆明一所小学。一年后,她生下了大女儿。
“我的大女儿(小杨的母亲)是在昆明翠湖边上出生的。为了纪念我们夫妇出征缅甸参加抗战这段难忘的经历,我们为女儿取名为‘畹町’。”
回忆这一段经历,施仲珍眼里流露出一种感激之情:“要是我还能走得动,我一定会回到昆明,回到腾冲,去找那些救我的老乡和帮助照顾我的朋友,当面感谢他们。”
(作者注明:以上文字是伍秋明记者的。说明有媒体采访过施仲珍)
(六)人民是国家的主体和历史构成
1993年远征军将领郑庭笈给施仲珍的亲笔信
施仲珍回忆:在200师开始从同古撤退的时候,看见长官郑庭笈抱着大炮哭泣。郑庭笈一边哭泣一边说:“我200师失去大炮就好像拳击手失去臂膀矣!”
1993年,“反动军官、国民党特务”施仲珍感到局势有变:故宫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旁边居住的人们,在人民大众的推动下,开始承认其他人群抗战了。于是,她壮着胆子,让当老师的孙子杨成清给在北京的老上级郑庭笈先生写了一封信。郑庭笈原来也是反动派,他在缅甸幸存的不少战友在解放后已经被镇压、被关押、被强制劳动、被监督改造了。当他得知了老下级杨致道、施仲珍的状况,感慨万千。于是,马上回了信件。
郑庭笈是黄埔军校第5期步科、中央军校高教班第2期、陆军大学将官班乙级第2期毕业。1933年任第10师30旅58团中校团附,参加进攻发动福建事变的第19路军,1934年参加围剿中央苏区。
抗日战争爆发后参加忻口会战,1939年2月任第5军荣誉1师3团团长,参加昆仑关战役,率部击毙日本“钢军”将领中村正雄,1942年3月任第5军200师少将步兵指挥官兼598团团长,参加远征军印缅抗战,4月任第5军200师副师长,1943年任军政部装甲兵总团总团长,1944年1月任第48师师长,1945年5月任云南昆明机场守备司令。
1947年春任新编第6军169师师长,在东北参加国共内战,同年秋任第49军中将军长,1948年10月28日在辽沈战役中于辽宁黑山被解放军俘虏。1959年12月4日获特赦,后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专员,全国政协委员,民革中央监察委员,北京市黄埔军校同学会顾问。1996年6月9日在北京病逝。
施仲珍自述,为什么和郑庭笈联系呢?是在报纸上看见了他的相关消息。他官当的还不小,是全国政协委员。信,就往那里写!没有想到,老上级还真回信了。
施仲珍和老上级200师副师长郑庭笈接上了头儿
施仲珍回忆:
他们两口子是怎么和长官郑庭笈混熟的呢?原来,先上前线参加抗战的丈夫杨致道是文化人,他常常奋笔疾书,写信告诉新婚的施仲珍前方要闻。而国军200师同侵华日军血战昆仑关的信息,全部来自于叫郑庭笈的长官。
杨致道刚刚入伍时,授衔中校。当时,身经百战的郑庭笈团长是上校军衔。谦虚的杨致道常常自惭形秽。200师入缅作战时,郑庭笈副师长的军衔已经是少将了。
施仲珍回忆:丈夫杨致道和郑庭笈无话不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还常常一起喝一点酒。丈夫在郑庭笈面前极为谦虚,郑庭笈的回忆,常常让认真聆听的杨致道感动得热泪盈眶、掩面而泣。
那时,家书抵万金!施仲珍就是丈夫的信中知道前方战况的。
施仲珍很想随夫参战,为国效力,只是流产虚弱,只能静养。
1941年,第5军200师一部分在贵州行动。杨致道马上接施仲珍到部队,伉俪随即与中国政府军同呼吸、共命运,一同走向抗日战争最前线。
1942年初,应美国、英国的一再要求,中国当时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组建了中国远征军,准备随时赴缅作战。
施仲珍笑着对我说:“我一生光荣两次。”我一惊:“哪两次?”
我想:“光荣”一词,是不是死?难道施仲珍“牺牲”过两次?
施仲珍说:“抗日战争分成三个战场:正面战场、敌后战场、海外战场。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饱受外国列强欺辱,一直没有扬眉吐气的。可是,我们远征军出国作战,一路受到老百姓的欢送,拥挤的人潮,几次中断了部队的前进。老百姓敲锣打鼓送远征军去消灭日寇。每个军人都被热情的老百姓截住,往衣袋塞吃的、烟卷……。”
“哎呦——,哎呦——,老百姓真是热情呦,就是希望我们中国人打胜仗。”
中国军队即将开赴前线
施仲珍笑了起来,她沉浸在幸福、光荣的回忆中。我看见,她的牙是真的。
施仲珍接着说:“第二次光荣,就是最近两年,老有关心抗战历史的各界朋友来看望我。他们还给我戴上老百姓制作的抗日战争胜利证章。这不!你从北京来了!你来看望我,说明在抗日战争中,我们的鲜血没有白流!”
老太太一席话,说的我喉头一紧,热泪差点滚下来。
我想:我们的英雄,我们的士兵,我们曾经的国军军人,我们曾经的热血青年,我们为了中华民族贡献过生命和热血的人们!我们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抗战将士们,‘——来看看他们,他们就知足了’。这个要求未免太单薄了。
比比贪官污吏吧?
我认识一个叫“里发炎”的,他在办公室聚众赌博,吃空饷,买卖日本人赠送的汽车,在报纸上自吹他写了多少本专著,参与合伙用民众捐款在美国买多少套房子、出租……。开公务汽车回家。这些杂种,国民党的名声就是让他们弄坏的。但是,国民党指挥的枪,国民党控制的媒体却保护他们!——贪官污吏遇到了好时光!
施仲珍之流是命不好哇!为了国家,赴汤蹈火,结果,是天壤之别!
(七)传承国家荣誉还是政党荣誉
我想:大清帝国时代,北洋水师全军覆没。可是,江浙一代,30多名亲历甲午海战的北洋水师老兵活到1965年!1895年发生在黄海的甲午海战,当时,参战的北洋水师士兵是20岁。到1965年时,是90岁。
有30几位北洋水师的老兵看过1962年公映的电影《甲午海战》!
这,就是一个传承的机会!可惜,没有人把握。
1896年被日本海军缴获并押送日本国的大清帝国军舰
1896年被日本海军俘虏的大清帝国北洋水师士兵被释放上岸的一瞬间
中华民国时代,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今天,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成立62年了。亲历抗日战争的国民党抗战将士还有几万人!眼前的施仲珍不是93岁吗!她生命的延续跨越两个时代:30岁之前,是中华民国。30岁以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生命,就像钢琴键盘上不断翻滚、跳跃着的手指;而流动出来的音乐应该永远是积极向上、振奋人心、震人心魄的乐章。琴键可以换,旋律岂能任意改弦易辙?
那么,我们的信仰是什么?我们民族的凝聚力在那里?我们的道德规范又是什么呢?我们行为的准则又是什么呢?我们拿什么当成我们的行为的楷模予以敬仰呢?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次,传承国家荣誉?还是政党荣誉?的课题又一次摆在我们的面前。
朝代,可以变更。但是,人民是国家的主体!没有人民大众哪有国家的组成?
朝代,可以更迭。但是,人民是历史的主体!没有人民大众哪有国家历史?
人民不该为前朝的罪恶承担罪责,人民应该继承在前朝为国贡献的荣誉。
所以,人民不应该是党派的牺牲品;蒋介石的故里都翻修一新了,难道,国民党抗战将士不应该领到抗日战争胜利证章吗?
我1991年开始到1997年,在日本国采访22名原侵华日军老兵。他们有和东北军马占山、东北抗联打过的日本关东军,有轰炸重庆的日本飞行员,有在华北、山东和八路军战斗的日本老鬼子,有在广大的领域,和中国政府军血战过的侵华日军老兵。
这些人,当听到他们的对手在几十年内命运坎坷、境遇不佳、殃及子女、一生无靠,一生耻辱,一生无望时,无一人不摇头叹息。
我1997年开始,在中国国内和日本国继续采访侵华日军老兵12人,他们是盐谷保芳、本多立太郎、东史郎、大芝孝、伊桥彰一、小林宽澄、前田光繁、保谷政治、宫永正风、山崎宏、胜间老师等人。战争过去六、七十年了,这些日本老兵们也常常问我中国抗日老兵们的生活状况。
在广义上讲,抗战以后的国内战争,三大战役消灭国军150万人。解放之后,镇压数十万人,入狱数十万人。1975年,毛主席签署命令:释放在押的国民党县团一级军、警、宪、特。1976年,全部释放国民党军队在监狱中的在押人员。
到1979年三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国民党反动军官”才和被监督的“地富反坏”一起,逐渐淡出历史(上不光彩的角色)舞台。
国民党抗战将士因为参加后来的内战,已经受到过最为严厉的惩处。
在狭义上分析:即使是杀人犯,现在,也有“20年追诉期”。国军抗战将士难道比他们还坏?战后66年,难道不能公开承认他们的光荣?还模棱两可?无的放矢?
难道,我们中国人之间的仇恨就这么长久、这么深刻?
有人说我故弄玄虚。有人说小题大做;有人说我无事生非。
那么,发给国民党抗战将士抗日战争胜利证章了吗?——没有!
那么,发给国民党抗战将士为国作战流血牺牲的参战补助了吗?——没有!
现在,还有很多人说:“应该镇压!他们应该承担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责!”
那么,一个远征军老兵施仲珍“是否受到善待”能影响多少人呢?她能影响自己的家族的数代人,她能影响一个村的人,她能影响一个县的人。
在观念上,为党作战,关乎荣誉;为国作战这个词汇似乎倒模糊了。
侵华日军又来了!外国侵略者又来了!中华民族又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有多少人可以冲锋陷阵?有多少人可以为国捐躯?有多少人回头看看施仲珍?
有多少人回头看看正在吃喝玩乐、吃香喝辣、吃喝嫖赌的贪官污吏们?
日本国在甲午海战之前,日本天皇就节衣缩食、献出细软。购买坚船利炮,打败北洋水师。可是,我们大清帝国的慈禧太后还在歌舞升平、大兴土木、修建颐和园……。
日本国直到今天还在执行从大正时期的国策:善待参战军人,一生领取“恩给”。
日本国年年有战没者纪念日。纪念为国家作战的阵亡者,天皇去参拜。
日本政要年年参拜靖国神社。“为国作战光荣”这一概念、这一理念,始终贯彻在日本人的心头,是日本民族妄图霸占其他民族的信仰,是日本人安身立命的宗旨。
日本防卫厅研究本部沿袭日本陆军省新闻班的研究:“中国人的内斗,还要继续30年到50年。内斗的消耗,远远大于我们日本陆军正规师团的大规模攻击……”
这是我1996年在东京国家图书馆里看到的日本学者研究资料。
他们有1911年中国辛亥革命到1985年的全部研究数据。比方:
他们研究中国军队之间击溃韩德勤部万人,和后来的皖南事变有因果关系。
侵华日军没有出手,坐山观虎斗;中国军队互相打死20000人!
中国有至理名言:“落后就要挨打。”我看“不说实话”和“挨打”有因果关系。
“国家荣誉统一化”有利于:民族的昌盛和道德的传播、民风的认定、和精神支柱的稳固、再一次为国作战时士兵的勇敢精神、十里八乡、乡里乡亲、祖宗八代的光荣感、我们中华民族的道德规范的延续、执政党的豪爽大气、和上下5000年中华民族文明历史的传播。
侵华日军猖狂的样子是因为对手中国人之间已经打成一团
侵华战争时期日本鬼子在我国境内胡作非为,是因为中国人已经自伤无数
大清帝国,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上下数百年,贯穿一条线:日本民族对中华民族的虎视眈眈、对中华民族辽阔土地的垂涎三尺、对中华民族的占有欲望!
今天,从台湾往前迈两步,就是我们美丽的钓鱼岛及其附属数千平方公里的海洋!可是,实际上谁在占有?谁在占领?谁在支配?我们的渔民兄弟能去捕鱼?
大清帝国,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上下数百年,贯穿一条线:人民是推动历史前进的真正动力。这个动力源自何方呢?爱我们的土地!爱我们的人民!爱我们的村庄!爱我们的文化!爱我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爱我们土地上的阳光灿烂和物产资源!多少人,为此献出了鲜血和生命?多少人为此献出了青春和力量?
我们面前的93岁的远征军老兵应该为中华民国的腐败、独裁、专制、无能负责吗?她老人家就应该穿一身破衣服;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地向我们微笑吗?她应该承担国民党的一党专制、压制民主的罪恶,而得不到国家荣誉:抗日战争胜利证章吗?
抗日战争,不是我们中华民族全体人民为之流血、牺牲所取得的胜利吗?
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大的奇观,就是中国战场没有给200万政府军官兵颁发、补发抗战胜利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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